十二月过尧民歌·别情
十二月过尧民歌·别情
自别后遥山隐隐,更那堪远水粼粼。
见杨柳飞绵滚滚,对桃花醉脸醺醺。
透内阁香风阵阵,掩重门暮雨纷纷。
怕黄昏忽地又黄昏,不销魂怎地不销魂。
新啼痕压旧啼痕,断肠人忆断肠人。
今春香肌瘦几分?缕带宽三寸。
《十二月过尧民歌·别情》译文
自从和你分别后,望不尽远山层叠隐约迷濛,更难忍受清粼粼的江水奔流不回,看见柳絮纷飞绵涛滚滚,对着璀璨桃花痴醉得脸生红晕。闺房里透出香风一阵阵,重门深掩到黄昏,听雨声点点滴滴敲打房门。
怕黄昏到来,黄昏偏偏匆匆来临,不想失魂落魄又叫人怎能不失魂伤心?旧的泪痕还未干透,又添了新的泪痕,断肠人常挂记着断肠人。要知道今年春天,我的身体瘦了多少,看衣带都宽出了三寸。
《十二月过尧民歌·别情》译文二
自分别后,望不尽隐隐约约的重峦叠嶂,更难忍受波光粼粼的江水奔流而逝。只见柳絮纷扬漫天飘洒,面对娇艳的桃花痴醉得脸色晕红。闺房楼阁透出阵阵香风,掩闭重门,到黄昏听着雨点敲门的声音。
怕黄昏到来,黄昏偏偏忽地来临,不想失魂落魄,又怎不叫人落魄伤心?旧的泪痕还未干透,又盖上新的泪痕,断肠人常记挂着断肠人。要知道今年春天,身上的香肌瘦减了多少?看衣带都宽出了三寸。
《十二月过尧民歌·别情》注释
十二月过尧民歌:中吕宫带过曲,由《十二月》与《尧民歌》两个曲牌组成。十二月,曲牌名,句式为六个四字句,六句四韵。尧民歌,只做带过曲用,无独用者,其定格句式为七七、七七、二五五,七句七韵。
遥山隐隐:远山隐隐约约。这里用作双关,是说别时情景隐约还在心上。
粼粼(lín):形容水明净清澈。
杨柳:形容柳絮不扬。
对桃花:醺醺,形容醉态很浓。这是暗用崔护的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”的语意。
内阁:深闺,内室。
重门:庭院深处之门。暮雨:指傍晚所下的雨。纷纷:形容雨之多。
怕黄昏:黄昏,容易引起人们寂寞孤独之感。李清照《声声慢》:“梧桐更兼细雨,到黄昏点点滴滴,这次第,怎一个愁字了得。”
销魂:因过度刺激而呈现出来的疾呆之状。江淹《别赋》:“黯然销魂者,唯别而已矣。”
断肠人:悲愁到了极点的人。
香肌瘦:形容为离愁而憔悴、消瘦。柳永《蝶恋花》: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
缕带:用丝纺织的衣带。
《十二月过尧民歌·别情》简析
《十二月过尧民歌·别情》是元曲作家王实甫创作的一首带过曲。此曲描写了闺中女子思念远离家乡的心上人的情形。前支小令《十二月》重在写景,通过山、水、桃、柳、内阁、重门等意象渲染了使人发愁的景色,间接抒发了主人公对远人的思念之情;后支小令《尧民歌》直接抒情,运用连环与夸张的手法,写出主人公的相思之苦。全曲运用景物描写和形象描述,表露出一种不容易捉摸的感情。在语言表达上,作者大量运用对仗、联绵字、重叠词以及白话口语等多种手法,既很好地表现出哀婉动人、如泣如诉的情致,也增加了作品的音韵之美
《十二月过尧民歌·别情》鉴赏
全篇按写法可划为两层。《十二月》前六句为前一层,写了女主人公面对春景睹物思人的心绪。句法对仗工整,每句后两字叠用、以衬托情思之缠绵。远山近水,杨柳桃花,香风暮雨无一不勾起女子的思念。视角由远及近,由外及里的转移,实质上是对每日思念的描述,而主人公那寂寞的心情不言而喻。《尧民歌》七句为第二层,直接描摹女子的相思情态。前四句在写法上是每句重复两三字,有一唱三叹之妙,说明主人公柔肠寸断的相思之意。而这种日复一日折磨的结果就是玉肌消减、衣带渐宽。末尾摹拟一个局外人的口吻询问,更突出了主人公的纯情坚贞。
在小令《十二月》中,起句中的“自别后”可以说是点明了曲的内容——离别相思之情,为下文定下感情基调。接着作者运用了对仗的手法,展现出一幅凄清零落的景色。山是遥山,水是远水,由远及近,写了杨柳、桃花、内阁、重门。其对仗句中用了“隐隐、粼粼、滚滚、醺醺、阵阵、纷纷‘这些叠音词来修饰”遥山、远水、杨柳、飞棉、醉脸、香风、暮雨“起了两方面的作用。一是“隐”和“粼”、“滚”和“醺”、“阵”和“纷”押韵,使作品音响联结而成和谐的整体增加了作品的音韵之美,读起来琅琅上口;二是加强了寥廓冷落的感觉,如“隐隐”勾勒出远山的样貌,“粼粼”写出了水的晃动之姿,说明两人相隔的不是一两座山,而是重重群山,不是一汪浅水,而是望不穿的河流,这就加倍地渲染了使人发愁的景色,间接抒发了闺中女子对心上人的思念之情,表达了一种渺茫的希望,可谓情景交融。这一层句法对仗工整,每句后两字叠用、以衬托情思之缠绵。远山近水,杨柳桃花,香风暮雨无一不勾起女子的思念。视角由远及近,由外及里的转移,实质上是对每日思念的描述,而主人公那寂寞的心情不言而喻。
而在《尧民歌》中,作者便采用了直接抒情的表达方式,连环与夸张的手法写女主人公的相思之苦。其中的语言虽不乏典雅的一面,但从总体倾向来看,却是以俗为美。如“怕黄昏忽地又黄昏,不销魂怎地不销魂”,表达的是少妇的闺怨情绪,怕夜晚的寂寞,偏偏夜幕又降临了,竭力想抑制忧伤,又不可能不忧伤。作者用散文句法,使得意思显豁,明白如话,再加上“忽地”“怎地”等口语的运用,显示出一股浓郁的生活气息。女主人公等待归人,每天以泪洗脸,“新啼痕压旧啼痕”,实在悲苦。前四句在写法上是每句重复两三字,有一唱三叹之妙,说明主人公柔肠寸断的相思之意。而这种日复一日折磨的结果就是玉肌消减、衣带渐宽。结句塑造了一怨妇的体态,增强了形象感,且摹拟一个局外人的口吻询问,更突出了主人公的纯情坚贞。和柳永《蝶恋花·伫倚危楼风细细》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”的表述相比,这个结尾更直接,更夸张,也更口语化,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。在韵律上,是“平平仄仄平,仄仄平平仄”,是对仗中的两句对,使曲子在优美音韵中结束。
曲词至此,作者代主人公淋漓尽致地抒发了心灵深处因离别而起的浓烈情感。为了表达这种情感,在写作中特意安排前支曲子写景,句式多用叠字,景中寓情;后支曲子抒情,句式多用连环,情中带景。这种结构有如词中的上下片,并且上下联贯,一气呵成,快声快调,如珠走盘。正是这种快唱形式,把主人公久别思念之深情宣泄出来,把司空见惯的离情别绪写活了,写得十分富有情趣。全曲情致哀婉动人,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。
《十二月过尧民歌·别情》创作背景
王实甫弃官不仕后,专注于勾栏瓦肆。这首带过曲是他为相思怀人的闺中女子而写的代言之作。其具体创作时间未得确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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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月过尧民歌·别情
元朝王实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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